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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lnirvana


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, it is a state of mind.


与谁同行比去向哪里更重要

在辩论赛结束之际,借用了郭宇宽前辈这样一个文艺腔的辩题来写文章,多少有点回味青春的沧桑感。然而,这短短的一句话,却真切地表达了我对辩论的全部体验,诠释了一个并不热爱辩论的辩手仍坚守在辩坛的原因。

 

在这个系列赛进行到第二轮的时候,东校输掉了另一个系列赛,于是要求介入我们这个比赛中来。一方面,东校要求上他们的人;另一方面,东校又不敢全上他们的人,怕输掉了比赛,不敢承担责任。对于这个很无语的要求,一向很可爱很阳光的赵莹师姐再三忍让,甚至被他们恶语中伤的话气哭了。

 

师姐是个好脾气,自己吃尽了亏也不多说什么,最后答应了东校,并安抚我们说,小白等人过来刚好可以弥补我们风格上的不足(后来证明这只是泡影而已,东校几乎只派09的上场),保证比赛获胜。对此,出于维护师姐权威的目的,我并没有多说什么。然而,师姐的话却让我重新开始思考辩论赛的胜负和意义。

 

单就胜负而言,即使东南两校不融合,那场比赛,我们也毫无疑问是占优势的。身为中大校队,无论东校还是南校,虽风格不同,但归根到底还不算太弱;而对方只是广大下面的二级学院,想来不会多强。加之我们有自99级以来的各位师兄师姐带队准备,就算原本不是如虎,也至少添翼了。更重要的是,就辩手而言,我们有逻辑严谨辩手如冰洁,有现场反应辩手如于霏思扬,攻守兼备,不输给任何队伍,包括东校。

 

最最重要的是,输了又有何妨?辩论赛是为了赢吗?比赛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,或许一支队伍拿着一篇狗屁立论,只是因为提到了一句“汪洋说#¥%&*@#”就获胜了。关于输赢,有太多的因素我们无法把握。事实就是这样无奈,谁让我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评委的偏好是吹嘘政府呢,谁让我们不瞭解评委喜欢美女而不是逻辑呢,谁让……或许还有很多个谁让,但是,我们明白,这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意识到而已;如果我们意识到了这些因素,一定可以准备的比任何人都充分,甚至可以把汪洋的发言倒背如流、一字不漏。

 

但是,归根到底,胜负不是我们能把握的。那么,我们能把握的是什么?是拼尽全力,认认真真准备每一场比赛,努力去接近胜利。我们既准备周密严谨的逻辑论证,也准备美女去递立论稿,既准备哲学的沉思,也准备汪洋的发言。只要是我们能想到的因素,我们都竭尽全力去准备。这是我们唯一能把握的东西。

 

也正是因为这是我们唯一能把握、唯一努力追寻的东西,这也才成为我们真正珍惜的东西。我们每个人都输过比赛,都了解胜负的不确定性,所以也都知道比赛获胜其实没什么含金量,根本不值得珍惜。但是我们依然留在这里,志鸿、陈弋、云龙都大四了,赵莹师姐都研2了还每天跟我们一起训练。为什么?因为我们珍惜一群人围着桌子训练的时光,珍惜拼尽全力准备比赛的那些晚上,珍惜在一起的感觉。

 

我们曾一群人杀去图书馆,把有关某个辩题的书全部借走,生怕对手也找到了这本书。

 

我们曾在珠海号称亚洲最长的教学楼里,翻窗户、和楼层管理员打游击战,从这间课室流窜到那间课室。

 

我和志鸿陈弋他们几个,曾瞒着学校偷偷摸摸远赴上海打比赛,那是志鸿人生中第一次坐火车。我依然记得上海那个寒冷的冬天,刚下火车,志鸿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时的那种惊喜,也依然记得他那条酷酷的围巾。

 

我们也曾给庭坚、兜兜过生日,在东校区教学楼前的微风里,思扬急急忙忙跑去图书馆借打火机,雅婷点亮了蜡烛,我们又一群人围着蛋糕,生怕摇曳的烛光被风吹灭。然后是唱歌、许愿……

 

我们也曾在熊德龙314里,和东校打了一场巨烂无比的比赛,然后被不会生气、不会骂人的赵莹师姐恨铁不成钢地、温柔地、自责的训斥。

 

就在前些天,我们一群人还在讨论帮庭坚追雅婷的事情。

 

……

 

我相信,这样的细节一定还有很多。虽然我们这届校队比赛很少,但打开记忆的匣子,每个人都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故事和感动。

 

这种种的细节,正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一直强调要多打比赛的原因——不是为了赢比赛,而是为了通过比赛、通过训练,让大家有机会在一起。当然,如果能赢,名利双收,自然最好。但我们也时刻做好了输比赛、做好了流泪的准备。若干年后,我们也许会忘掉和自己一起高兴的人,却不会忘掉和自己一起流泪的人;我们也许会忘掉同欢笑的人,却不会忘掉共患难的人。而在我看来,校队的朋友,正是这样一群可以共患难的人。

 

所以,如果有人问我,赢比赛重要吗?当然重要!但是,再怎么重要也没有在一起重要!归根到底,赢比赛只是途径,不是目的,与谁同行永远比去向哪里更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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