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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lnirvana


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, it is a state of mind.


年会笔记——恋爱

晚上林允解释了为什么他反对立人内部谈恋爱的原因。坦白讲,我觉得非常有道理,在那一霎那,我似乎都有点被他说动摇了,开始思考我跟肥肥待在一个馆里到底合适不合适。

不过,好在我晚上又梳理了一边思绪,重新确认了自己为什么一直以来是愿意和肥肥分在一个馆,甚至如果未来能顺利出国读书的话,也是希望能在一所学校念书的:因为于我(们)而言,在一起也许是比做教育更重要的价值。

记得无论是在最初填写的申请表里面,还是后来英强的电话面试中,我都强调:如果非要讲对这一年的预期的话,我首先希望在立人的日子里我们从事的工作是有趣的、我们俩是快乐的;进而,我希望我们能把快乐一起分享、传递给身边的人,尤其是那些学生们。如果能做到用自己的快乐感染他们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

当然,这条原则有些宽泛,而且似乎也不怎么与教育直接相关。但如果展开来讲“到底什么能让我们俩快乐”,就和教育发生关系了。这其实也是我(们)为什么来到立人的原因。

大致从大二以来,我就一直渴望去西部(尤其是新疆西藏地区)支教。尽管最初是作为当兵的一个替代品出现的,但其实内心也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愫,会让我有这样的憧憬与向往。也许有一种内心朴素的善良(好吧我承认有点大言不惭。。。),也许有年轻时的浪漫主义情怀,或许也还有对教育事业的些许热爱,但毫无疑问,支教是我的一个梦想,能让我感到快乐、满足。

后来参加了陈荣捷项目,需要提交一个关于公益的提案做期末作业,我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支教。随着资料收集的深入,我读到了很多对支教进行反思的文章,同时也接触到了立人。那还是两三年前,当时我对立人的理念真的是极其认同,读到网站上共鸣之处,欣然提笔,写了一封邮件给立人。已记不清是过了几天,大清早在homestay家里起床,随手查了下邮件,看到了阿飞回复。那一刻,心里的激动真的难以用语言表述。自己几乎是立刻就在网上告诉了远在大洋彼岸的肥肥,而后整整一天都处在亢奋的状态。后来又和小树、阿飞继续发过一两封邮件,他们的坦诚很是打动我,我对立人的好感也急剧提升。想来立人的愿望大体是在那个时候种下的。不过现在回头去看,应当说,那时的激动、亢奋都还是很朴素、很感性的,没有经过充分的思辩、认真的考虑。

然而,由于种种原因,我并没有按照最初的计划,在毕业之后立刻加入立人。经过大四毕业,北大旁听,时隔整整一年半,我才最终填写了申请表。然而,一年半之后的我和一年半之前的我已经大不相同。对支教、教育而言,我似乎不再像当年那么狂热、那么容易怦然心动了——可能是陈荣捷项目对我产生了影响,让我变得愈发平和从容;也可能是大四的时候亲自去了趟云南,发现支教也就是那么回事,所以立人估计也没想象的那么好;再或者是失去了兴趣?我其实自己也说不清。对人生而言,我愈发看重个人的快乐和幸福——我逐渐觉得没有人有强制性的义务要为社会做贡献;相反,如果他自己是阳光、快乐的,而且还能用这种快乐感荣周围的人,那就已经是为社会做了不小的贡献了。相对应的,我也认为公益不是悲天悯人的拯救者、牺牲自己来为社会做贡献;公益人应该褪去道德上的光环,像普通人一样,有自己的家庭、工作、兴趣和快乐。

可是,既然经历了这样的转变,我为什么还愿意加入立人呢?我有时也会这样问自己。想来想去,我觉得我目前的状态和阿飞谈到他加入立人时的感觉比较相似:想来做一些探索。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教育,但至少没什么反感。我也不确定自己对立人现在的理念是不是完全认同,但至少没什么大的分歧。然而,有一点我是非常确定的,就是我最初我在网上看到立人理念时的强烈共鸣,以及打开邮箱看到回复那一刻的欣喜若狂。冲着这一点,我愿意来试一试:如果在立人过的很快乐,那自然最好;如果不是那么快乐,离开便是,至少我不会后悔——毕竟自己尝试过。所以,来立人于我而言更像是一种探索,探索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、探索自己年轻时的梦想,让自己活得阳光、过得幸福。在此基础之上,我才会追求去影响孩子们,通过自己觉得快乐的方式,比如阅读、话剧、诗歌等种种形式,帮助他们也健康快乐地成长。

这么说听起来好像有点自私——怎么首先都是在为自己着想的?工作呢?孩子们的教育和成长呢?坦白地讲,在最严格的意义上,我的确是自私的。否则,我不会不顾家人的感受去北大旁听,现在又来到每月只有1000块补贴的立人。只不过,这种自私比较宽泛:尽心尽职地完成工作,跟那群高中生们一起健康快乐地成长,应该都是我自私的内容。人快乐的源泉是很多样化的,就好像人有不同的兴趣爱好一样,这应当是很正常的。但非常重要的一点是,对我而言,和肥肥在一起无疑是其中极为关键的一个。于是有些人可能就会担心了,如果这一点和学生的成长发生冲突了怎么办呢?

回来的路上,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。我的结论是,我应该会很纠结:两个我都不愿意放弃,两个又必须二者择一。老实说,这种二难的困境是我不愿意面对的。(我个人认为)这不是因为我选择逃避,而是因为我由衷地觉得非此即彼的针锋相对是种假象,只要真诚、有耐心地去沟通,多为别人考虑,再加上一点想象力,问题往往能有创造性地解决。所以,如果真有人问我发生冲突了怎么办,我想我首先会回答: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是极少极少的。如果他再继续追问,我会说:我会很痛苦、很纠结,同时也会努力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。如果他还穷追不舍,我只能无奈而坦诚地告诉他:假如真的有那种情况发生,对不起,我想我会选择跟肥肥在一起,而不是放弃她选择那些学生。

谨以此文献给肥肥,以及即将和我们共处一年的同学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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