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公司social community做活动，请一群智力障碍儿童来办公室参观、体验。其中有一个环节是带他们一起做华夫饼。负责这个环节的同事J很上心，不仅带了机器，连高精度的烘培秤都从家里拿来了，帮孩子们调配鸡蛋、牛奶、面粉的比例。J的食谱做一锅华夫饼需要一个鸡蛋，可是有个孩子亢奋地说：“我想打两个鸡蛋！我在家都是打两个鸡蛋！”J希望依照食谱来做，不想打两个鸡蛋。但他们是智力障碍儿童，又不能无情地回绝或是仔细讲道理。场面一时有点尴尬。

尴尬是如何化解的我已经记不太清了，但这个不起眼的细节却让我想起了电影《十诫》的第一集——Krzysztof对科学的笃信给他带来了自信却也带来了焦虑，儿子的意外丧生则又一次挑战着他坚定而又脆弱的信仰。同样的，在我们这个没有超越性宗教传统的国度里——或许也在全球——科技也正在成为一种新的信仰，甚至批判也常常被表述为“这不科学”。焦虑的中产阶级迫切地渴望知识，哪怕是快餐式的，却没有注意到知识、甚至真理也可以反噬我们。理性所提供的分析框架可以建构出套路而不失犀利的观点，高效又有一定质量的结果，但却规训着我们的直觉、审美、创造性。当味蕾被数字代替，我们是否已经臣服于那致命的自负？